暖帳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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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破狼同人小說
※R-18蒸氣鐵軌車
「老遠跑來受凍就算了，陛下偏要跟我去喝酒做什麼？」
下了馬車之後，顧昀走路就沒個正樣，整個人靠在長庚身上，搭在長庚腰側的手還時不時上下其手一番。
長庚沒好氣地幫他撫去髮上的雪：「我不去，現在你豈不就要被抬著回來？」
身為大梁民間的信仰，顧帥軍威十數年如一日，玄鐵營雖已編入各地駐軍，此處將士不論輕重甲兵，面對寒夜裡歸來的皇帝陛下與主帥，依舊目不斜視堅守崗位。長庚一路上任憑顧昀拉扯，一走進營區，立刻帶著還想借酒裝瘋的自家大帥往帥帳方向去。
顧昀雙頰被樓蘭酒帶上了三分顏色，神采飛揚說道：「班俄多滿臉寫著想灌醉你，你看不出來嗎？」
太始年間，出門巡查四境軍務的顧昀在最後一關被耽擱住了，說來不是出了什麼事，只是下大雪了——瑞雪兆豐年，古絲路少見地被連日大雪覆蓋，沙漠裡長大的樓蘭小孩每天歡呼著在街上打雪仗，樓蘭國王早已不是當年的小酒鬼，但慶祝大雪的方式依然是宴會喝酒唱歌跳舞，還得拉著顧昀一起。
長庚捏著不三不四的軍報和家書忍了幾天，最後還是親自領了幾名玄鷹離京趕了來，美其名是勞軍，實際上是來管人的。
帥帳門前兩名親衛本想上前扶人，但都被長庚揮退了。他好不容易將顧昀拖了進去，風雪聲停下，帳內汽燈忽明忽暗，一片寂靜中，長庚還來不及將身上披風解開，就被紮紮實實地抱住了。
長庚心臟跳了一拍，手邊動作停了，黑暗裡傳來長長的一聲嘆息，貼近耳邊仿若實質。
「想死你了。」顧昀帶笑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陛下整天都在應付別人，都沒我單獨的份。」
這話比樓蘭酒更醉人十分，長庚從耳根到整張臉熱了起來，幸好帳內昏暗，他將眼前的人撈進懷裡，伸手就去解懷中人的髮冠，顧昀彷彿先預料到他的動作，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帶起一聲輕笑。
「義父這是在吃醋？」長庚有些偏執地箍緊顧昀的腰，三下五除二剝掉了顧昀身上的狐氅。
「小聲一點。」顧昀低聲笑了起來。「我說你呀……」
他笑意還沒收起，就被長庚攔腰吻住了。皇帝陛下昨夜一抵達就囫圇睡了，分隔三個多月再次聚首，長庚吻得有點急，唇齒間酒香依舊，濕熱的熟悉氣息傳來，舌尖挑開唇縫，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彷彿要將顧昀整個人吞吃入腹。
髮冠終究還是被解下了，頭髮帶著外面新雪的溼氣，鑽進顧昀那狗鼻子裡。顧昀手欠，親著親著，不忘對他家陛下上下其手一番，只是還沒揩油揩個夠，就被推到了行軍床上。
長庚低下頭，看著披散長髮倒在床褥上的安定侯，配的是一副眉目能入畫的樣貌，顧昀今夜雖沒像以往那般胡喝，眼角卻還泛著一抹酡紅，在昏黃汽燈的光線下，眼神和嘴邊笑意都格外繾綣。
「……造反了你。」顧昀懶洋洋地笑著。
長庚彎起嘴角，深深看著顧昀：「明日再任憑大帥罰了。」
顧昀本想再笑罵幾句，說這裡可是大帥親帳之類的渾話，但他一抬眼就撞上了長庚的眼神。吊在床頭的汽燈籠著眼前人，罩出一圈暖光，深邃的眼睫下，一雙直直望著自己的眼滿是專注，彷彿天地間就只有這麼一個自己。
走過這麼多年，從那一年關外要命的風雪走到今天，這個人變了許多，卻也都沒有變。
熟悉的指尖帶著暖爐餘氣撫上他的臉，再一寸寸往下，掀開了早被扯得七七八八的外衣。顧昀輕輕吻著長庚的眉眼，今天巡視軍務與宴會時，長庚總時不時瞟過來，每次看到他雙眼就亮了起來，看得顧昀整個人都浮想聯翩。
長庚探身向下，小獸般循著他鎖骨形狀慢慢吮吻。顧昀本想再調侃兩句，但很快就閉上了嘴，他家陛下目標明確，指尖順著這具身體上所有的疤痕輕輕劃過，如同下針絲毫不帶遲疑，下手全往要害敏感之處奔去。他極力壓低了自己的呼吸，卻忍不住在長庚撫過自己乳首之時顫了顫。
顧昀撐起身體想打斷長庚的動作，卻馬上被壓回床褥上。他微微倒抽口氣，方才喝的酒其實並不算多，但些許酒意搭配肌膚相親的撩撥，使身體快感來得比平常急促。
「子熹……」長庚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依舊亮得驚人。
緊接著，他的腰側就被咬了。
這都辦的什麼事……柔軟的皮肉無預警讓他咬了一口，被下了嘴的安定侯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竄了起來，他腰側的肌肉緊繃著，濕漉漉的觸感緊接著傳來，長庚討憐般順著齒痕舔著他，顧昀忍不住仰頸小聲喘息，揪緊了搭在他右臂上的一截袖子。
「……長庚，你先起來。」
被挑撥起的情慾沾了身，他的嗓子有點啞。
長庚不聽他的。他喝酒不上臉，只剩一雙又濕又黑的雙眼，直盯盯看著他。
美色誤人，看來長庚不打算按他的步調來，顧昀本來想講的話還是沒開口，只得任由長庚動作不停，撩撥起自己慢慢上頭的慾望。顧昀無奈，決定順著長庚講起床笫私語。
「數月未見，倒是臣怠慢了陛下，罪該萬死。」
戰場上殺伐決斷的手慢條斯理伸進了長庚裡衣，顧昀壓低聲音，另一隻手順著長庚髮絲撫摸，帶著十足十的風流，長庚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愛卿說的都是什麼話。」長庚指尖沿著顧昀胯下陽物愛撫著，放柔了音調。「如果孩兒伺候得不好……」
顧昀壓抑地喘了口氣，微微挺腰，身下勃起卻在情動之時被陛下那雙龍爪給掐住了。
「……！」
前端被狠狠搓揉了一把，酥爽的麻意深入骨髓，顧昀喘息聲都變了調。
長庚濕漉漉的氣息鑽在顧昀耳側，接完了下半句：「還請義父多多包涵了。」
指腹在挺翹的陽物前端磨了磨，顧昀身體已經軟了一半，額前都是細細的汗光，長庚不忍心把顧昀逼得太緊，壓抑的哼聲傳來，顧昀過不了多久就交代在他手裡。
耳邊短而急的喘氣勾得他放不開手，長庚得寸進尺，也不去取平日慣用香膏，就著手上濁液緩緩順著會陰撫摸，很快朝後穴探進一個指節。
顧昀沒順過氣來，含糊罵了一聲，揪緊身下錦被，浸染艷色的表情滿是蕩漾神情。三個月不見，長庚想他想得厲害，夢中人如今就在自己身下，滿溢的情感幾乎衝破心臟。
「子熹、子熹……」
他貼著顧昀耳畔廝磨，顛來倒去叫著他的名字。
顧昀緊得不行，長庚不願傷了他，咬牙做足水磨功夫，手指緩慢捺壓咬住他的濕熱軟肉，一路深入，直到內裡濕得一塌糊塗，穴口一收一縮，貪婪絞著他。如此這番來來回回，顧昀被情慾燒灼得如坐針氈，實在招受不住他家陛下不肯給個痛快的好耐心，只得揪住他的衣領，低聲笑道：「心肝長庚，再這樣伺候，我就要趕你回去了。」
長庚沒回話，幾乎是微怒地看了他一眼，確認顧昀適應無礙後，便架住他膝彎，將硬到發脹的陽物緩緩挺進體內深處。
顧昀一張嘴向來管殺不管埋，熱燙硬物初頂進來尚且沒有實感，之後身體就不能自主地縮了縮，偏偏長庚再次撫慰起自己前面，顧昀再能忍也軟了一下，體內硬物趁機長驅直入，緩緩分開內壁嫩肉，算準位置頂進內裏敏感之處。
「啊！」
顧昀失聲叫了出來，全身微微打起顫。長庚捂住顧昀的嘴，不等他適應就開始小幅度操弄起來，過不了多久，深夜帳外傳來模糊的玄甲聲音：「大帥，可需要屬下傳喚醫官？」
這敢情是聽見方才顧昀聲音了，帥帳厚重，卻遠不如侯府隔音效果，除了兩人低聲的枕邊私語聽不見，顧昀聲音清亮，剛剛那叫聲想必傳得十分清楚。
顧昀身子僵了僵，在長庚身下壓抑地喘著，嚴絲密縫的甬道又絞緊了些，長庚低頭親了親他沁出細汗的前額，又帶著安撫之意緩緩挺了幾下，才沈聲開口道：「無事，朕在此看顧義父，你們外頭守著便是。」
玄鐵營一不敢忤逆顧大帥，二不敢違抗當今聖上，一聽見皇上此言，帳前侍衛便馬上立正遵旨，連根頭髮都不敢撓；顧昀體內還埋著長庚的東西，覺得自己八輩子的臉都差點丟盡了，然而一開口又怕克制不住自己聲音，只能以指尖掐緊長庚，微帶薄怒地別過頭去。
「怎麼露出這種表情？」長庚低聲微笑，表情能讓整個西域春暖花開。「子熹，沒事的。」
顧昀沒來得及放鬆，一次又深又猛的挺進差點讓他又叫出聲來。
說來倒霉，玄鐵營這張隨自己跑遍大江南北的行軍床年份久遠，今日顧昀才發現它並不如自己所想的老當益壯，現下隨著長庚折磨他的動作，正發出不堪的嘎吱聲，在靜寂深夜裡格外響亮。
任顧昀再怎麼不要臉，也實在沒讓自家帶的兵聽自己活春宮的厚臉皮。
長庚何其心細，他將一頭散髮撩至耳側，小心將顧昀抱起坐著，摟著他的腰又壓了下來。顧昀騎在長庚身上，咬牙強迫自己放鬆，覺得自己真真有苦說不出。重量讓長庚頂進了更深的地方，內裡被撐開處緊緊絞纏起來，他被自己折騰得渾身發軟，只能壓抑低吟，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低軟喘聲交錯，帳內春色無邊，昏黃燈光將兩具身軀交疊影子拉長，彷彿他們本就一體。長庚耐性極好，只順著身上人的呼吸小力頂弄著，眼神亮得不像話，自耳側、下頷、鎖骨一路舔吻下來，還擦了擦額前薄汗，討巧得讓顧昀心裡軟成一片，哪怕現在長庚跟他求什麼他都會答應。
「子熹，抱緊我好嗎？」長庚突然開口，聲音又低又輕，濕漉漉的吻再度纏上嘴角。
顧昀還能說什麼——說好的要星星不給月亮，從以前他就抵抗不了長庚的撒嬌手段。
戰場上料事如神的安定侯還是小瞧了他家小皇帝的心思。
長庚拉著顧昀一雙腿，牢扣在自己腰上，就著交合姿勢站了起來，顧昀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被長庚鎖在懷裡，慌亂地掙扎想要下來，卻生生被頂進深處的快感逼出聲哀吟。
現在他整個人是被掛在長庚身上了，能拉開幾十斤長弓的臂力，抱著這麼大一個人原也沒什麼，過不去的還是顧昀自己這一關，長庚每走一步，熱燙的硬物就跟著在體內難以言喻之處動著，他兩腿發軟，感覺那物什一下子進到了底，恨不得立刻跪地向陛下求饒。
縱使顧帥年輕時見多識廣，依舊沒有親身體驗過此等玩法，情急下他簡直要被逼出了淚：「唔……不行……長庚！」
「換個姿勢而已，放心。」
長庚溫言安慰，使力卻是毫不拖泥帶水，一下下全往甬道裡最不堪折磨的地方去。
「……。」
這姿勢方便長庚進得深，還反覆往刁鑽的角度去，顧昀被扣在長庚懷裡，心裡暗自罵娘，被抵在腰腹間的陽物早硬得筆直，蹭得長庚身上全是水漬，想必看不見的交合之處更是一片狼藉……他全身微微顫抖，話也說不全了。長庚抱著他動作，見他眼神失了焦，潮紅面容襯得眼角淚痣通紅，帳內只剩壓抑的低喘與濕潤的拍擊聲，連綿不絕。
長庚想著今晚酒也喝多了，濕軟後穴緊緊纏著自己，眼前無邊艷色讓他也清心不起來，只能色授魂予投入這場久別歡愛當中，於是頂弄不禁急躁了起來，顧昀自打被擺成這姿勢後就不說話，只覺自己從來沒被玩得如此難受過，整個人沒了形狀，死死咬住下唇，沒漏出聲的呻吟伴隨長庚動作化為嗚咽，聽起來委屈得很。
「晚宴沒吃飽嗎？」長庚低而輕柔的聲音沒停下。「還是我沒餵飽你？」
不曉得是陛下難得的葷話還是動作刺激了安定侯，顧昀緊緊攀著長庚的身子劇烈抖了抖，方才一直蹭著長庚腰腹之處濕成一片，濁精順著莖身緩緩滴下，竟是射了。
片刻之後，顧昀開了口：「陛下這是想要我的命了？」
這句胡話咬在皇帝耳邊，帶上了三分調笑七分風情，本來清亮的嗓音染上沙啞音色，那聲陛下叫得長庚頭皮發麻，禁不住往緊纏著他的軟肉再頂了頂。
顧昀抽了口氣，臉上卻帶著縱容：「好端端說著話呢，做什麼動手動腳？」
長庚掌心攬著顧昀後頸，不與他做口舌之爭，那雙腿依舊扣在自己腰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在染上潮紅的頰上親著，腰臀以最小幅度擺動，直到最後顧昀偏過頭看著他，眉眼濕潤，臉上寫滿饜足而後情動的艷色。
顧昀美人在懷……被美人抱在懷中，緩過剛剛那一陣後，體內還埋著長庚那玩意兒，看著他家陛下還帶著忍耐的神情，心裡頓時軟得不行，低頭就吻在長庚眉心。
「你別再撩。」長庚忍不住埋怨：「這麼晚了，明早我再派人打水來。」
軍營取水不如府裡方便，言下之意是怕他弄得不好清理，隔天身體又會不適。但顧昀一向拿長庚當心頭肉慣著，哪裡會聽，他當下順著長庚的眉眼輪廓細細吻過，嘴邊卻又是沒心沒肺地笑了：「是臣怠慢了陛下，剛剛說過的。」
最後他被抵在床帳邊，一下一下頂著，酸麻酥爽兼具，感覺半個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情動至極時，長庚額前也沁出一層薄汗，近乎兇狠地咬住顧昀下唇，眼神如狼一般。片刻之後，熱液總算灌進顧昀腹裡，填了個滿滿當當，濕軟非常。
這真是慣人慣出毛病，越來越出息了，顧昀心想。
雖是一路寵出來的，長庚面對顧昀就是個停不下操心的性子，將顧昀抱回床上後，便起身拿了條帕子，仔細將兩人身上黏膩之處擦了一遍，還替人更了衣，動作仔細溫柔，服務周到得挑不出半點毛病，然而他正想起身下床時，卻被顧昀拉住了。
「我去外頭取水。」
「心肝……別管那些了。」顧昀懶洋洋道：「捨身給陛下暖床，就沒有讓你下床的道理。」
長庚遲疑了片刻，寒冬在外，顧昀在側，兩相權衡後新皇陛下難得屈服了。他生平再度色令智昏了一次，轉念後便隨手熄了汽燈，順著顧昀的意鑽回了床帳裡。黑暗中兩具身軀緊貼，顧昀摟著心上人的身子，心中被無來由的暖意填滿，軟成一片棉花。
「雪好像停了。」他輕聲說著。
「明天就啟程，我們回家過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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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庚沒好氣地幫他撫去髮上的雪：「我不去，現在你豈不就要被抬著回來？」
身為大梁民間的信仰，顧帥軍威十數年如一日，玄鐵營雖已編入各地駐軍，此處將士不論輕重甲兵，面對寒夜裡歸來的皇帝陛下與主帥，依舊目不斜視堅守崗位。長庚一路上任憑顧昀拉扯，一走進營區，立刻帶著還想借酒裝瘋的自家大帥往帥帳方向去。
顧昀雙頰被樓蘭酒帶上了三分顏色，神采飛揚說道：「班俄多滿臉寫著想灌醉你，你看不出來嗎？」
太始年間，出門巡查四境軍務的顧昀在最後一關被耽擱住了，說來不是出了什麼事，只是下大雪了——瑞雪兆豐年，古絲路少見地被連日大雪覆蓋，沙漠裡長大的樓蘭小孩每天歡呼著在街上打雪仗，樓蘭國王早已不是當年的小酒鬼，但慶祝大雪的方式依然是宴會喝酒唱歌跳舞，還得拉著顧昀一起。
長庚捏著不三不四的軍報和家書忍了幾天，最後還是親自領了幾名玄鷹離京趕了來，美其名是勞軍，實際上是來管人的。
帥帳門前兩名親衛本想上前扶人，但都被長庚揮退了。他好不容易將顧昀拖了進去，風雪聲停下，帳內汽燈忽明忽暗，一片寂靜中，長庚還來不及將身上披風解開，就被紮紮實實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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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比樓蘭酒更醉人十分，長庚從耳根到整張臉熱了起來，幸好帳內昏暗，他將眼前的人撈進懷裡，伸手就去解懷中人的髮冠，顧昀彷彿先預料到他的動作，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帶起一聲輕笑。
「義父這是在吃醋？」長庚有些偏執地箍緊顧昀的腰，三下五除二剝掉了顧昀身上的狐氅。
「小聲一點。」顧昀低聲笑了起來。「我說你呀……」
他笑意還沒收起，就被長庚攔腰吻住了。皇帝陛下昨夜一抵達就囫圇睡了，分隔三個多月再次聚首，長庚吻得有點急，唇齒間酒香依舊，濕熱的熟悉氣息傳來，舌尖挑開唇縫，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彷彿要將顧昀整個人吞吃入腹。
髮冠終究還是被解下了，頭髮帶著外面新雪的溼氣，鑽進顧昀那狗鼻子裡。顧昀手欠，親著親著，不忘對他家陛下上下其手一番，只是還沒揩油揩個夠，就被推到了行軍床上。
長庚低下頭，看著披散長髮倒在床褥上的安定侯，配的是一副眉目能入畫的樣貌，顧昀今夜雖沒像以往那般胡喝，眼角卻還泛著一抹酡紅，在昏黃汽燈的光線下，眼神和嘴邊笑意都格外繾綣。
「……造反了你。」顧昀懶洋洋地笑著。
長庚彎起嘴角，深深看著顧昀：「明日再任憑大帥罰了。」
顧昀本想再笑罵幾句，說這裡可是大帥親帳之類的渾話，但他一抬眼就撞上了長庚的眼神。吊在床頭的汽燈籠著眼前人，罩出一圈暖光，深邃的眼睫下，一雙直直望著自己的眼滿是專注，彷彿天地間就只有這麼一個自己。
走過這麼多年，從那一年關外要命的風雪走到今天，這個人變了許多，卻也都沒有變。
熟悉的指尖帶著暖爐餘氣撫上他的臉，再一寸寸往下，掀開了早被扯得七七八八的外衣。顧昀輕輕吻著長庚的眉眼，今天巡視軍務與宴會時，長庚總時不時瞟過來，每次看到他雙眼就亮了起來，看得顧昀整個人都浮想聯翩。
長庚探身向下，小獸般循著他鎖骨形狀慢慢吮吻。顧昀本想再調侃兩句，但很快就閉上了嘴，他家陛下目標明確，指尖順著這具身體上所有的疤痕輕輕劃過，如同下針絲毫不帶遲疑，下手全往要害敏感之處奔去。他極力壓低了自己的呼吸，卻忍不住在長庚撫過自己乳首之時顫了顫。
顧昀撐起身體想打斷長庚的動作，卻馬上被壓回床褥上。他微微倒抽口氣，方才喝的酒其實並不算多，但些許酒意搭配肌膚相親的撩撥，使身體快感來得比平常急促。
「子熹……」長庚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依舊亮得驚人。
緊接著，他的腰側就被咬了。
這都辦的什麼事……柔軟的皮肉無預警讓他咬了一口，被下了嘴的安定侯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竄了起來，他腰側的肌肉緊繃著，濕漉漉的觸感緊接著傳來，長庚討憐般順著齒痕舔著他，顧昀忍不住仰頸小聲喘息，揪緊了搭在他右臂上的一截袖子。
「……長庚，你先起來。」
被挑撥起的情慾沾了身，他的嗓子有點啞。
長庚不聽他的。他喝酒不上臉，只剩一雙又濕又黑的雙眼，直盯盯看著他。
美色誤人，看來長庚不打算按他的步調來，顧昀本來想講的話還是沒開口，只得任由長庚動作不停，撩撥起自己慢慢上頭的慾望。顧昀無奈，決定順著長庚講起床笫私語。
「數月未見，倒是臣怠慢了陛下，罪該萬死。」
戰場上殺伐決斷的手慢條斯理伸進了長庚裡衣，顧昀壓低聲音，另一隻手順著長庚髮絲撫摸，帶著十足十的風流，長庚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愛卿說的都是什麼話。」長庚指尖沿著顧昀胯下陽物愛撫著，放柔了音調。「如果孩兒伺候得不好……」
顧昀壓抑地喘了口氣，微微挺腰，身下勃起卻在情動之時被陛下那雙龍爪給掐住了。
「……！」
前端被狠狠搓揉了一把，酥爽的麻意深入骨髓，顧昀喘息聲都變了調。
長庚濕漉漉的氣息鑽在顧昀耳側，接完了下半句：「還請義父多多包涵了。」
指腹在挺翹的陽物前端磨了磨，顧昀身體已經軟了一半，額前都是細細的汗光，長庚不忍心把顧昀逼得太緊，壓抑的哼聲傳來，顧昀過不了多久就交代在他手裡。
耳邊短而急的喘氣勾得他放不開手，長庚得寸進尺，也不去取平日慣用香膏，就著手上濁液緩緩順著會陰撫摸，很快朝後穴探進一個指節。
顧昀沒順過氣來，含糊罵了一聲，揪緊身下錦被，浸染艷色的表情滿是蕩漾神情。三個月不見，長庚想他想得厲害，夢中人如今就在自己身下，滿溢的情感幾乎衝破心臟。
「子熹、子熹……」
他貼著顧昀耳畔廝磨，顛來倒去叫著他的名字。
顧昀緊得不行，長庚不願傷了他，咬牙做足水磨功夫，手指緩慢捺壓咬住他的濕熱軟肉，一路深入，直到內裡濕得一塌糊塗，穴口一收一縮，貪婪絞著他。如此這番來來回回，顧昀被情慾燒灼得如坐針氈，實在招受不住他家陛下不肯給個痛快的好耐心，只得揪住他的衣領，低聲笑道：「心肝長庚，再這樣伺候，我就要趕你回去了。」
長庚沒回話，幾乎是微怒地看了他一眼，確認顧昀適應無礙後，便架住他膝彎，將硬到發脹的陽物緩緩挺進體內深處。
顧昀一張嘴向來管殺不管埋，熱燙硬物初頂進來尚且沒有實感，之後身體就不能自主地縮了縮，偏偏長庚再次撫慰起自己前面，顧昀再能忍也軟了一下，體內硬物趁機長驅直入，緩緩分開內壁嫩肉，算準位置頂進內裏敏感之處。
「啊！」
顧昀失聲叫了出來，全身微微打起顫。長庚捂住顧昀的嘴，不等他適應就開始小幅度操弄起來，過不了多久，深夜帳外傳來模糊的玄甲聲音：「大帥，可需要屬下傳喚醫官？」
這敢情是聽見方才顧昀聲音了，帥帳厚重，卻遠不如侯府隔音效果，除了兩人低聲的枕邊私語聽不見，顧昀聲音清亮，剛剛那叫聲想必傳得十分清楚。
顧昀身子僵了僵，在長庚身下壓抑地喘著，嚴絲密縫的甬道又絞緊了些，長庚低頭親了親他沁出細汗的前額，又帶著安撫之意緩緩挺了幾下，才沈聲開口道：「無事，朕在此看顧義父，你們外頭守著便是。」
玄鐵營一不敢忤逆顧大帥，二不敢違抗當今聖上，一聽見皇上此言，帳前侍衛便馬上立正遵旨，連根頭髮都不敢撓；顧昀體內還埋著長庚的東西，覺得自己八輩子的臉都差點丟盡了，然而一開口又怕克制不住自己聲音，只能以指尖掐緊長庚，微帶薄怒地別過頭去。
「怎麼露出這種表情？」長庚低聲微笑，表情能讓整個西域春暖花開。「子熹，沒事的。」
顧昀沒來得及放鬆，一次又深又猛的挺進差點讓他又叫出聲來。
說來倒霉，玄鐵營這張隨自己跑遍大江南北的行軍床年份久遠，今日顧昀才發現它並不如自己所想的老當益壯，現下隨著長庚折磨他的動作，正發出不堪的嘎吱聲，在靜寂深夜裡格外響亮。
任顧昀再怎麼不要臉，也實在沒讓自家帶的兵聽自己活春宮的厚臉皮。
長庚何其心細，他將一頭散髮撩至耳側，小心將顧昀抱起坐著，摟著他的腰又壓了下來。顧昀騎在長庚身上，咬牙強迫自己放鬆，覺得自己真真有苦說不出。重量讓長庚頂進了更深的地方，內裡被撐開處緊緊絞纏起來，他被自己折騰得渾身發軟，只能壓抑低吟，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低軟喘聲交錯，帳內春色無邊，昏黃燈光將兩具身軀交疊影子拉長，彷彿他們本就一體。長庚耐性極好，只順著身上人的呼吸小力頂弄著，眼神亮得不像話，自耳側、下頷、鎖骨一路舔吻下來，還擦了擦額前薄汗，討巧得讓顧昀心裡軟成一片，哪怕現在長庚跟他求什麼他都會答應。
「子熹，抱緊我好嗎？」長庚突然開口，聲音又低又輕，濕漉漉的吻再度纏上嘴角。
顧昀還能說什麼——說好的要星星不給月亮，從以前他就抵抗不了長庚的撒嬌手段。
戰場上料事如神的安定侯還是小瞧了他家小皇帝的心思。
長庚拉著顧昀一雙腿，牢扣在自己腰上，就著交合姿勢站了起來，顧昀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被長庚鎖在懷裡，慌亂地掙扎想要下來，卻生生被頂進深處的快感逼出聲哀吟。
現在他整個人是被掛在長庚身上了，能拉開幾十斤長弓的臂力，抱著這麼大一個人原也沒什麼，過不去的還是顧昀自己這一關，長庚每走一步，熱燙的硬物就跟著在體內難以言喻之處動著，他兩腿發軟，感覺那物什一下子進到了底，恨不得立刻跪地向陛下求饒。
縱使顧帥年輕時見多識廣，依舊沒有親身體驗過此等玩法，情急下他簡直要被逼出了淚：「唔……不行……長庚！」
「換個姿勢而已，放心。」
長庚溫言安慰，使力卻是毫不拖泥帶水，一下下全往甬道裡最不堪折磨的地方去。
「……。」
這姿勢方便長庚進得深，還反覆往刁鑽的角度去，顧昀被扣在長庚懷裡，心裡暗自罵娘，被抵在腰腹間的陽物早硬得筆直，蹭得長庚身上全是水漬，想必看不見的交合之處更是一片狼藉……他全身微微顫抖，話也說不全了。長庚抱著他動作，見他眼神失了焦，潮紅面容襯得眼角淚痣通紅，帳內只剩壓抑的低喘與濕潤的拍擊聲，連綿不絕。
長庚想著今晚酒也喝多了，濕軟後穴緊緊纏著自己，眼前無邊艷色讓他也清心不起來，只能色授魂予投入這場久別歡愛當中，於是頂弄不禁急躁了起來，顧昀自打被擺成這姿勢後就不說話，只覺自己從來沒被玩得如此難受過，整個人沒了形狀，死死咬住下唇，沒漏出聲的呻吟伴隨長庚動作化為嗚咽，聽起來委屈得很。
「晚宴沒吃飽嗎？」長庚低而輕柔的聲音沒停下。「還是我沒餵飽你？」
不曉得是陛下難得的葷話還是動作刺激了安定侯，顧昀緊緊攀著長庚的身子劇烈抖了抖，方才一直蹭著長庚腰腹之處濕成一片，濁精順著莖身緩緩滴下，竟是射了。
片刻之後，顧昀開了口：「陛下這是想要我的命了？」
這句胡話咬在皇帝耳邊，帶上了三分調笑七分風情，本來清亮的嗓音染上沙啞音色，那聲陛下叫得長庚頭皮發麻，禁不住往緊纏著他的軟肉再頂了頂。
顧昀抽了口氣，臉上卻帶著縱容：「好端端說著話呢，做什麼動手動腳？」
長庚掌心攬著顧昀後頸，不與他做口舌之爭，那雙腿依舊扣在自己腰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在染上潮紅的頰上親著，腰臀以最小幅度擺動，直到最後顧昀偏過頭看著他，眉眼濕潤，臉上寫滿饜足而後情動的艷色。
顧昀美人在懷……被美人抱在懷中，緩過剛剛那一陣後，體內還埋著長庚那玩意兒，看著他家陛下還帶著忍耐的神情，心裡頓時軟得不行，低頭就吻在長庚眉心。
「你別再撩。」長庚忍不住埋怨：「這麼晚了，明早我再派人打水來。」
軍營取水不如府裡方便，言下之意是怕他弄得不好清理，隔天身體又會不適。但顧昀一向拿長庚當心頭肉慣著，哪裡會聽，他當下順著長庚的眉眼輪廓細細吻過，嘴邊卻又是沒心沒肺地笑了：「是臣怠慢了陛下，剛剛說過的。」
最後他被抵在床帳邊，一下一下頂著，酸麻酥爽兼具，感覺半個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情動至極時，長庚額前也沁出一層薄汗，近乎兇狠地咬住顧昀下唇，眼神如狼一般。片刻之後，熱液總算灌進顧昀腹裡，填了個滿滿當當，濕軟非常。
這真是慣人慣出毛病，越來越出息了，顧昀心想。
雖是一路寵出來的，長庚面對顧昀就是個停不下操心的性子，將顧昀抱回床上後，便起身拿了條帕子，仔細將兩人身上黏膩之處擦了一遍，還替人更了衣，動作仔細溫柔，服務周到得挑不出半點毛病，然而他正想起身下床時，卻被顧昀拉住了。
「我去外頭取水。」
「心肝……別管那些了。」顧昀懶洋洋道：「捨身給陛下暖床，就沒有讓你下床的道理。」
長庚遲疑了片刻，寒冬在外，顧昀在側，兩相權衡後新皇陛下難得屈服了。他生平再度色令智昏了一次，轉念後便隨手熄了汽燈，順著顧昀的意鑽回了床帳裡。黑暗中兩具身軀緊貼，顧昀摟著心上人的身子，心中被無來由的暖意填滿，軟成一片棉花。
「雪好像停了。」他輕聲說著。
「明天就啟程，我們回家過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