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 Me!!! 1-3
YOI勇維小說本/ABO/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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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作息時間比一般人還要早得多,隔天維克多照常陪他去熱身,一路跟早起的居民熱情打招呼,沒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勇利本來擔心自己還會尷尬,但維克多貼心地避免了這種可能性,他完美回歸教練模式,開始跟勇利討論起今天要練習的步法編排。
唯一與平常訓練日不同的,是尤里奧抓準時間,在他們開始練習前打了電話過來。
「老頭子要我跟你討論編舞的細節。」視訊的另一端,尤里奧不耐煩地說。「反正就是無法讓他滿意就對了。」
「好,那等我們這邊結束後再討論?」維克多看向勇利。「勇利要上冰練習了。」
「聖彼得堡現在是半夜耶!」尤里奧急忙說。「我只需要確定一兩個銜接的步法而已。」
勇利當然沒有意見,最後維克多決定自己上冰再滑一次Agape,勇利則被尤里奧分配到了拿手機實況拍攝的工作。
他盡可能跟隨維克多的步伐滑,銀色髮絲飄揚,金色冰刀飛舞,現在的維克多簡直像天使一樣,每一次換刃都跟音樂緊密合拍——縱使現在這裡沒有音樂,但依舊美麗。勇利無法表示內心激動,他拿著手機,小心沿著維克多留下的冰痕弧度滑行,直到冰上佈滿了同樣相對的軌跡,像是兩個人在跳舞一樣。
「這部份銜接的編排,就按照剛剛那樣吧。」維克多滑完之後從勇利手中接回手機,看起來非常滿意。「當然,如果尤里奧接不起來的話再另當別論。」
尤里奧沒有抱怨,也沒有馬上回答,勇利湊過去,看見十五歲的少年在視訊螢幕的另一端指向維克多,滿臉驚恐。
「……你的脖子。」
勇利與維克多面面相覷,維克多低頭,但他根本看不見——人類本來就看不見自己的脖子,而且那痕跡在他的脖子邊,已經接近他的後頸了。
「啊。」勇利忍不住開口。換來尤里奧用見鬼的表情看著他。
「我的天啊。」少年喃喃自語。「那是一個他媽的咬痕標記嗎?」
「那、那個……」勇利試圖打岔。
他昨天一定咬得很深,維克多出門時穿著有領子的衣服,但訓練服沒有,順著脖頸的弧度往下,清晰到驚人的齒痕還帶著瘀青。
「嗯,嚴格說起來並不算。」維克多泰然自若地回答。「因為勇利並沒有咬在真正確切的位置上。」
「維克多!」勇利與尤里奧同時出聲。
「你到底是去當他的教練還是去被他標記的?」尤里奧看起來快氣死了,緊接著他用一連串俄語開始大罵,維克多只好也用俄語安撫他,只不過這一切似乎是火上澆油,尤里奧越講越生氣,音量不斷提升。說好的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呢?為什麼才第一天就事蹟敗露?勇利尷尬透頂,只想偷偷從維克多背後溜走。
「你給我站住!」尤里奧叫住了他。「豬排丼,雅可夫會殺掉你的!」
「不,不要雅可夫。」維克多馬上回答。「別跟他說,當作你今天什麼都沒看見。」
「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嗎?真是新鮮。」尤里奧語氣陰森。「要是那老頭在這裡的話——」
「不,真的不要雅可夫。」勇利死命搖頭。「更何況我也沒——」
「難道你要說你只是不小心咬到他嗎?」尤里奧抓狂了。「你們是剛覺醒的青少年嗎?這絕對會是本賽季最大醜聞!」
「不是勇利的錯,真的。」維克多聽起來有點急了,他用俄語講了一大串,最後螢幕另一端的尤里奧表情由青轉白,宛如五雷轟頂。
「我要吐了。」尤里奧宣布。「你會被禁足,被雅可夫鎖在冰場置物櫃裡面。」
「我認真的,尤里。」維克多連稱呼都換了。「我現在非常健康,也會乖乖吃藥——拜託?」
空氣凍結了好一陣子,兩個大人面對著手機螢幕對面的十五歲少年,等待宣判到來。尤里奧除了看起來太過震驚,似乎也不太習慣這種場面,他目瞪口呆看著他們,最後離開了好一陣子才又重回螢幕。
「咳嗯,」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他最有威嚴的表情看向維克多。「那你打算拿什麼來當封口費?」
維克多苦思著,但他並沒有花上太多時間。
「……下賽季再幫你的短曲編舞?」維克多看起來興高采烈,完全不像個被威脅的人。「冬奧賽季喔。」
「……。」
尤里奧把他的答案都寫在臉上了。
十五歲的俄羅斯少年神情依舊複雜,他在結束通話前嘀咕著,留下最後一句話:「卑鄙的大人。」
勇利尷尬地笑了。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笑不出來,早上的練習非常不順利,好幾次接續步完全亂了套,練習跳躍時,他的四周跳成功機率又低得可憐。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他在合樂練習開始沒多久後就被維克多喊停了。
「STOP,勇利。沒有音樂性。」
沒有音樂性?勇利臉色鐵青,打小開始溜冰以來,這是他聽過最可怕的評語。維克多重新按了播放鍵,小提琴刺激而富挑逗性的樂音流淌,勇利依照之前的詮釋,想像自身被賦予的肢體魅力,將嫵媚的氣息從身體核心傳遞到指尖與冰刃。鎮上的美人啊—--
——維克多在他手下,指尖撫觸過的肌膚顫抖。
勇利氣息亂了,他從肩背開始僵硬,換刃也滯澀起來,雖然腳踝沒有鎖死,大一字接三周半跳變得很勉強,背肌猛然收力後,他才脫離觸冰的危機。
「STOP,回來吧。」
維克多看起來很是苦惱,摸著嘴唇沉思著。勇利低著頭回到場邊,等著被毒舌模式的教練攻擊,沒想到迎接他的只有一片靜默。
「再來一次。」維克多拍了拍他的肩。
再一次。勇利和著音樂,吉他的佛朗明哥旋律搭配著極富挑戰性的接續步,這是維克多專門為他一人編的,彷彿在琴弦上命懸一線,跳著危險而美麗的誘惑舞步,無法回頭,一步步逼近感官的承受極限。隨著一個轉體,維克多滿佈細汗的潮紅面容閃過他的腦海。
「STOP!」
勇利回到場邊喝了點水,他流了很多汗,施力的位置不太對,讓他的腰開始隱隱痠痛。
「再一次。」
手風琴低鳴著激烈而富有張力的撩人音色,宣洩所有感官想像得到最狂野的暗示。勇利在迴旋之間將身體拉出恰能勾引人的角度,他需要將激情傳達到整片冰場上。他是最好的,他所能給予的,是無上的快樂,是人們在深夜裡最激情的想像。
維克多顫抖著的腰臀曲線浮現在他的視野。
「砰!」
這次不等維克多喊停,勇利等待片刻的疼痛過去後撐起身體,低頭向場邊滑去。維克多什麼話都沒說,將刀套遞給了他。
「有過經驗之後,勇利反而無法順利詮釋Eros了。」
早上的練習就這樣提前結束了,在走回烏托邦勝生的路上,維克多說著。
「通常應該是相反的情形比較多呢。」
「我一想到該如何詮釋,腦袋就會分心。」勇利無精打采,連尷尬的力氣都沒了。
「現在的勇利或許很想抗拒本能,但內心慾望與魅力的驅使,才是這首曲目的核心基礎喔。」
「真的很抱歉。」
「不如想想該如何整合,轉換成嶄新的心情吧?勇利身為Alpha的魅力還有很多面向,全都藏起來就本末倒置了。」
他們走在每天必經的橋上,勇利低頭看著石板路,沒有回答。
他以前從未挑戰過類似Eros這樣的曲子,切雷斯蒂諾門下不乏偏好這種發揮色氣曲目的選手,但從來就不是他。溫泉on ICE時也是尤里奧想要滑這首曲子,不是他。任何一首展露性感魅力的曲目,都不是他擅長駕馭的。
「我的魅力嗎……」
他沒想到在長曲編排完之後,還會碰上這種瓶頸。
一踏進家門,勇利顧不得維克多跟馬卡欽,就將自己關回了房間。他決心縮在房間一整天,試圖想像出一個可以表現自己魅力,又不會受到昨晚記憶影響的新詮釋,連真利過來敲門叫他吃飯都差點沒聽見。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尤里奧在夜幕深垂時打了電話過來。一樣是視訊,背景換成一個陌生冰場裡的休息室,十五歲少年戴著耳機,臉上滿滿寫著彆扭。
「喂。」
「……哈囉?」
「我不想知道過程細節。」尤里奧語氣生硬地開門見山。「你們……應該沒事吧?」
勇利前思後想了一下,該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想不通尤里奧為何要打這通電話給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只能這樣回答。「維克多沒什麼特別的狀況,我們早上也有練習。」
「不是這個。」尤里奧看起來又快要生氣了。「……我真的很不想講這個。」
「……我不是很懂。」
「你們每天一起練習,難道你事前就知道嗎?」尤里奧火冒三丈。
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勇利喉頭。「知道什麼?」
「——知道他在發情啊!」
擴音話筒傳來放大過的怒吼,勇利嚇了一大跳,姆指下意識立刻按掉通話鍵。
他的房間陷入反差的一片死寂,尤里奧的聲音還在他的腦海裡迴盪,持續著最後一句恐怖的詰問。
勇利心跳還沒回穩,電話聲又再度響起。螢幕對面,再度打過來的尤里奧看來也一臉驚魂未定,遠處還傳來叫喚著他的聲音。
「乘人之危的Alpha最爛了。」降低了音量,還是減少不了尤里奧的怒意。
「我根本不知道!」勇利忍不住想反駁,卻不知從何處開始反駁。「我絕對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溫泉on ICE時可以做出那樣表演的人,根本沒資格裝無辜!」
勇利不懂尤里奧的意思,但他沒有回話,只乾笑了兩聲,內憂外患的夾擊讓他覺得很疲倦。
「我昨天已經跟維克多說清楚了,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他無精打采地說。「那只是場意外,我們不會再有肢體接觸。」
「……。」
他本來等著尤里奧接話,俄羅斯不良少年可能又要罵個幾句,但是並沒有。尤里奧嘴巴張大又合起來,看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呃,這樣應該就可以安心了吧?我們沒事的。」
「你是白痴嗎!」忍不住再度爆發的音量在他耳邊響起,他連忙將手機拉遠。「還是說日本對於Alpha的教育方式與眾不同?啊?」
「呃?」
「少在那邊假惺惺了,當初那股想要把維克多留在長谷津的氣勢呢?」尤里奧再度壓低音量,冷冷地說。
「同樣是Alpha,如果我想要什麼人,才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跑掉。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勇利覺得很不舒服,他死瞪著尤里奧看,不愉快的感覺淹沒了他。
「你既然說根本不知道,不如直接去問問本人吧。」
「我——」
勇利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遠處傳來雅可夫怒氣沖沖叫喚尤里奧的聲音。尤里奧站起身,低頭看著螢幕上的他一眼,就切斷了通話。
勇利放下手機,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房間裡待著了,他想要去滑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