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andful of Sunshine
※2010年《Erotic Paranoia》特典番外
※APH米英
※17世紀歐洲風AU設定
※R-18
A Handful of Sunshine
彷彿被打翻的蜂蜜罐一樣,落日的陽光以奢侈的方式自左舷玻璃窗外滿滿流淌進來,並凝結在室內的每一樣家具上。阿爾弗雷德瞥了一眼窗外的橘紅夕照,雖然這是個近乎完美的晴朗六月天,但多年航海的經驗告訴他,不久之後他們就會駛進低氣壓跟海神陰晴不定的懷抱裡。
風雨前的寧靜,他想。就像他現在要去進行的某件事情一樣,阿爾弗雷德實在很預料會有什麼後果,不過這件事情再拖下去大概就沒有緩和的機會了--大多數的船員可能會在抵達下一個補給港口前就先集體叛變。
想到這裡,他將準備寄給東印度公司的幾封公文分別折起裝進信封。阿爾弗雷德快速地燒融了蠟,小心滴在信封上並蓋上鋼印。做好這些例行公事之後,他離開了艦長室。
甲板上,飽含鹽味氣息的信風以及帶著焚香氣味的濕氣迎面撲來,阿爾弗雷德瞇細了眼仰頭看著桅杆上滿漲鼓起的尾帆。身後巨大的橙紅落日帶著驚人的澄澈,刺得阿爾弗雷德雙眼閃避不及,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見到亞瑟的渴望莫名地瞬間加深,於是他加快了腳步。
亞瑟的艙房是他們撥出其中一間最好的客房所改建成的。出了艦長室之後,只要走向通往下方甲板的樓梯後左轉,快步走十五步路,慢一點則要走二十步路,就會到達亞瑟房間的門口,十五步、二十步,他在心中默唸著。這些原本無意義的數字每天著魔似地盤桓在自己的腦海裡,然後他推開了門。
門內完全沐浴在蜂蜜色的奪目陽光當中,三扇小型玻璃圓窗的弧型邊緣反射出了彩虹的光芒。阿爾弗雷德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地踏進了亞瑟的房間。
這間只有艦長室三分之二大小的房間不算特別寬敞,正中央的吊床就浸在濃鬱的金黃色中,他很小心,屏氣躡足試著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彷彿這房間中有什麼事物會因為過大的聲響而碎裂。
事實上當然沒有這種事物,只是阿爾弗雷德看見了亞麻布的吊床旁,垂掛著米白色衣袖中的一隻手。他不想吵醒亞瑟,除非等他自己情願。
阿爾弗雷德無聲走近,果不其然地見到對方躺在床上,用著另一隻手臂擋住了眼前的陽光,胸前還攤開著一本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看不見對方的睡臉,但是微弱卻平穩的呼吸聲顯示出亞瑟睡得很沉。
他彎下身,試著搜尋著對方的唇,並在對方的頸間嗅聞著檀木和茉莉混合在一起的微弱香氣。阿爾弗雷德微微垂眸,並用眼睛飽覽著對方的臉,亞瑟的肌膚泛著微紅,他可以看見最細微的金色汗毛順著氣流顫動著,也可以看見對方淡金色頭髮的髮腳正微微滲著汗。
突然間亞瑟頸肩之間的肌肉緊繃了起來。阿爾弗雷德還沒有起身,就先對上了帶著慍怒張大的一雙綠眼,又大又亮,就像翡翠一樣。
「你什麼時候來的?」亞瑟低聲說。
「就在剛剛。」阿爾弗雷德試著用他最無辜的口氣說。「你知道,才不久之前。」
「那你大可直接叫我起來--」亞瑟試著起身,卻被阿爾弗雷德急忙的壓回床上。
「可是我之所以過來不是為了吵醒你。」
阿爾弗雷德接著自動踢掉靴子,也爬上了吊床,並刻意假裝沒聽到亞瑟出口抱怨關於吊床承重量的問題。
「咳嗯,亞瑟。」阿爾弗雷德緊緊摟住了亞瑟的腰,並將自己的頭埋進對方的頸窩。「大副剛剛來找過我,然後他說--呃,聽說你今天又去廚房了?」
「噢,對啊。」亞瑟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累死我了,法爾莫是個好人,他試著指點我許多關於烹飪上的問題。」
「嗯……問題就在這裡,亞瑟。」阿爾弗雷德尷尬地開口,並在心中慶幸著從這個擁抱的角度,亞瑟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今天已經有四名負責午後更值班的船員因為上吐下瀉而送醫了。」
「唔,真不幸。」亞瑟冷淡而簡潔地說。「可能是螃蟹吃太多了。」
阿爾弗雷德沒有回話。事實上,剛剛船醫跟大副聯手捧了盤據說是船員們中午的午餐過來,而他也親自試毒、不,品嚐過了。連續三餐以來,他手下的船員們都遭受到了此種史上最非人道的恐怖食物攻擊--每一餐看起來都大致像食物、聞起來也勉強像食物,但嚐上一口就可以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叫做食物。
「亞瑟,你不覺得問題有可能不是出在螃蟹嗎?」阿爾弗雷德訕訕地答話。「唔,說歸說,你其實根本就不用堅持在我的船上工作啊--」
「--可是我會介意啊!」亞瑟不安地扭動,大概是想要掙脫身上如章魚吸盤黏力般的累贅。「再怎麼說,我也應該為這艘船有一點貢獻--」
「不用那麼麻煩啦。」阿爾弗雷德小聲插嘴,他想起了前天亞瑟想要幫忙張起船帆卻不知該如何正確打結的慘劇。「隨便哪個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水手應該都做得比你好--」
「所、以、說!」亞瑟搥打對方死纏在他腰上的手,阿爾弗雷德透過所在的位置看見他的臉變得通紅。「我才會跑去廚房試圖想要幫忙啊!至少我相信煮個東西我還是會的--」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阿爾弗雷德馬上撐起身子,壓制住亞瑟的肩頭。「拜託你不要再想著做那些有的沒的,你只要在這裡好好待著就好!」
「嗚……。」亞瑟還試圖要繼續反駁,阿爾弗雷德搶先一步吻住了他。
只要待在他的眼睛所及之處就好。
確定了愛與被愛之間的關係後,這麼簡單的苦惱就是目前阿爾弗雷德腦中的全部。
照進房間內的光線正在慢慢推移,在櫸木製的地板上投射出鑽石般的七彩斑斕碎片。都是天氣太好,阿爾弗雷德心裡默默怪罪。十指緊扣間,他可以感受得到兩人掌間薄汗交疊所產生的觸感。亞瑟的唇間帶著紅茶的香氣,喉頭深處還傳來微弱的哼聲,他啃吻著對方柔軟且薄的唇瓣,並試圖告訴自己距離晚餐還有一個半小時,不要在雙唇交換呼吸之間就無法克制自己想動手將對方身上的衣服都脫光的衝動。
「--阿爾弗雷德,夠了。」
亞瑟在換氣的空檔抓住機會推開了阿爾弗雷德,然後講了今天他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我想我應該再下去幫忙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喂!」
不用花多少時間,阿爾弗雷德迅速用商人的精密頭腦計算出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一件事。再次堵住亞瑟的唇,這次他不顧對方抗議,用最迅速的動作扯開了亞瑟的襯衫,還順便聽見了硬皮精裝的莎士比亞掉到地板上的聲音。
「放手啦!」
「我不要。」
--嗯,船員們都會感謝他的。
‧
接吻持續著。濕黏的觸感和唾液的水澤聲混在一起,亞瑟的四肢動作有些僵硬的抓緊著他,阿爾弗雷德看得出來他正處於很想反抗而又怕吊床將他們倆一起翻下去的情勢。
何必這麼擔心呢,他想。
摟住了亞瑟的後肩並微側著頭,他含住並輕輕吮吻起對方鼓起的喉結。對方帶著抱怨的咕噥聲透過頸子傳來震動,而阿爾弗雷德則依照自己的慣例決定先暫時當作什麼都沒聽見。在亞瑟的襯衫鈕子已經全數被自己解開的狀況下,他拉下了一邊的襯衫,亞瑟瘦削的肩頭裸露出來,他可以看見陽光在鎖骨之下所投射出的影子。他吻住那裡。
「你等一下--啊!」亞瑟將聲音吞了回去。
阿爾弗雷德的指尖揉捏住他的胸前,帶來如電流通過般的麻癢感。
「--嗯?」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傳來。亞瑟正想回話卻感覺得到對方改以口輕輕啃咬著胸前--他知道對方是故意的。「我在聽啊。」
「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應該還大白天的就,嗚……」亞瑟現在很想好好痛揍身下的人一頓,只是對方持續的啃吻令他無法移動身軀。
「沒關係。」阿爾弗雷德抬起頭,安撫性地在他的嘴角舔吻,雙手卻是帶著相反意圖,直截了當扯開了他的褲頭。「記得你昨天也是這樣說的。」
感受到下身的涼意,亞瑟在阿爾弗雷德的手帶著挑逗撫弄過胯間時分神了一下。
「昨天那只是不小心--」他試著辯解,音調卻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而扭曲,變成含糊不清的鼻音。
「噢。」阿爾弗雷德在心中悶笑。他攬住亞瑟的腰,試著將對方拉近並讓對方跨坐在大腿上。「那前天呢?」
亞瑟臉上瞬間露出了明顯受到打擊的表情。「那,那個也是--阿爾弗雷德!」
趁著對方認真搪塞他時,他將亞瑟的褲子直接扯落至膝蓋,伴隨著驚叫,亞瑟修長的大腿肌肉緊縮起來,並夾住了他的腰。
「輕一點,亞瑟。」覺得對方認真的樣子非常可愛,阿爾弗雷德故意用調侃的表情看向亞瑟。「你可以等一下再夾緊我--但不是現在。」
「去、去死啦!阿爾弗雷德你這混帳--!」
--伴隨著比平常慌亂許多的聲調,實在很難讓人感受到實質的殺傷力啊。
「唔……如果你不介意守寡的話我會考慮看看。」
知道對方已經惱羞成怒,阿爾弗雷德只覺得自己的戀人脹得通紅、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臉看起來很誘人,而並沒有多大反省的意思。
沒有再多說什麼來企圖惹惱對方,他親了親亞瑟的眼角,換得了一聲低軟且不甘心的嘆息。亞瑟低頭,順從地吻住了他,唇齒交接黏膩的聲音再度擴散開來,隨著阿爾弗雷德腦中的熱度逐漸上升。
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呢?
西斜的陽光灑在肌膚身上,漾著蜜色的光影。扯落亞瑟身上早已半斜的襯衫,阿爾弗雷德的手自對方的頸肩慢慢地撫弄,再順著肩胛以及脊椎的形狀慢慢往下游移。加深了吻的力度,他單手摟住了對方的腰,並將另一隻手探進對方身下。
「嗚……!」
亞瑟蹙起了眉,只因為吻和愛撫就染上朦朧的表情些微扭曲了起來。阿爾弗雷德的手試探性地用指尖按壓著下身的穴口,過了不久,亞瑟就聞到了飽含花香的氣味,在此同時,他也感受到阿爾弗雷德的指節毫無窒礙地推進了自己體內。
「這、這次又是什、什麼啊……」聲音發著抖,亞瑟試圖攀上阿爾弗雷德的肩膀,並將頭埋在對方的頸間。
「唔,一樣是上次跟東印度公司進的那批貨啊。」阿爾弗雷德將手指的數量增加,並緩慢地在對方溫暖緊緻的包覆之下按壓扭轉。「上次那種是茉莉的香味,今天這個是玫瑰的。」
「你……你不要每次都拿要、要來賣的東西開玩笑--」亞瑟喘息著,隨著對方的動作或輕或重地抓著阿爾弗雷德的肩膀。身為戀人,阿爾弗雷德當然非常清楚自己的敏感點在哪裡,他開始惡作劇般地反覆按壓著最會令他產生快感的地方。
「那、啊……不要……」雙手毫無意識地收緊,亞瑟呻吟出聲。比平日柔軟,講都講不清楚的話語聽在阿爾弗雷德的耳中完全沒有嚇阻的效果,反而令人變本加厲地想要好好地侵犯對方。
「--可是這裡已經變硬了。」
另外一隻手覆上了亞瑟的下腹,和正深埋在後方體內的手指相同,阿爾弗雷德開始或輕或重地套弄著對方的勃起。
「你、你自己也還不是……啊啊--」亞瑟弓起了身軀,十指緊抓住阿爾弗雷德的肩頭。
「吶,亞瑟。」被汗濕的金髮抵著,阿爾弗雷德吻了吻亞瑟的髮梢。對方實在太過誘人,他每次都得小心控制才不至於貪得無厭地所求過度。「床太小了……你自己坐上來好不好?」
刻意帶著客氣及謙卑。他知道亞瑟一定會答應的,阿爾弗雷德有著對方也同樣地拿自己沒辦法的自信。
「你……啊--啊啊!」
阿爾弗雷德試著輕輕抽出深埋對方體內的手指,換來了亞瑟沒能及時止住的軟膩呻吟以及狠狠怒瞪著自己的濕潤眼神。
但亞瑟翠綠的雙瞳中早就已被深深的情慾色彩所覆蓋,連同雙頰染上的酡紅,這種恫嚇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讓阿爾弗雷德認為對方根本是無自覺且變相的在魅惑他。
「拜託……我怕你翻下去。」再度吻了吻對方,阿爾弗雷德非常瞭解對待眼前可愛的情人,有時以退為進才是不二法門。
亞瑟並沒有回嘴,阿爾弗雷德不得不承認現在眼前的景色太過於刺激人--他看著亞瑟帶著難受的表情及喘息聲,慢慢張開了大腿,早就濕濡成一片的大腿內側看起來淫靡至極,充滿了色誘以及邀請的意味。
但他想眼前的人應該對自己的此種魅力毫無自覺吧。隨著對方解開自己的褲頭,並用著比體溫略涼的手撫弄著自己,阿爾弗雷德開始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擅長乖乖待在原處被動等待。他直接扣住亞瑟的腰向下拉,並將早已硬漲多時的勃起抵住了對方微微縮張著的後穴入口。
「呀、不要現在就、就放進--」聲音瞬間失控,亞瑟慌亂的眼神中帶著求饒的意味。
「--抱歉啦,亞瑟,」阿爾弗雷德的氣息也逐漸紊亂,他艱難地笑著,頸子上的汗珠滴了下來。「我果然、還是忍不住就想要--」
隨著扣住自己的手略嫌急躁地將腰臀向下一壓,亞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對方過於粗魯的動作完全令他措手不及,隨著身下灼熱的壓進、挺入,在痛楚夾雜劇烈快感的反差之下,自己的視野很快就被淚水給弄得一片模糊。
「嗚、呀啊、啊啊--……!」
整個沒入自己體內深處的東西過於碩大,除了止不住的呻吟和一瞬間的完全失神,亞瑟在過於衝擊性的快感當中覺得自己幾乎滅了頂,他只能揪緊阿爾弗雷德的背,如同溺水的人緊緊攀住浮木一般。
等回過神來,整間寂靜的艙房裡只剩下兩人低喘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亞瑟,你……」
「--閉、閉嘴,笨蛋!」因為覺得太過羞恥,亞瑟將手掩住了自己的臉。
不用阿爾弗雷德跟下腹暖熱的濕潤提醒,他也知道,在剛剛對方進入的那一瞬間自己就先達到了高潮。
「真的那麼舒服嗎?」阿爾弗雷德湊近臉,輕輕延著亞瑟的耳廓啃吻著。
「就叫你不要再講了--啊、唔,」亞瑟還沒有講完,阿爾弗雷德就拉下了他遮擋在臉前的手。深埋體內的角度也在此時改變了,對方正惡質地來回摩蹭著,撫過敏感點的角度令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等一下,先不要動--啊啊--!」
「我沒有動。」阿爾弗雷德無辜道。「--我發誓。」
「你、你明明就有--」亞瑟眨著帶淚的雙眼看著阿爾弗雷德,語氣中充滿了委屈。
「親愛的,你忘了。」他吻去了亞瑟雙眼中的淚水。「我們現在是在海上--是波浪,不是我。」
「唔、啊……阿爾弗雷德--」
亞瑟只覺得自己的腦中所有的思緒全都糊成一片了,只剩益發敏銳的快感觸動著自己的感官。
阿爾弗雷德根本就無視剛剛叫他不准動的命令,過不了多久就又抱著他的腰深深地挺進,而自己只能如同隨波逐流的水草一般,上上下下隨著阿爾弗雷德的動作呻吟擺動。
‧
等到阿爾弗雷德將深埋在對方體內的性器抽離時,天色已經幾乎全暗了。亞瑟微弱地低吟了一聲,最後微微側身,光裸著下身步下了床。
阿爾弗雷德撿起了掉到地上的外套,一邊整理起自己的服裝,一邊看著亞瑟點亮了窗邊的燈。可以清楚看見,沿著亞瑟修長的雙腿內側,剛剛情慾之後的濁液正順著地心引力緩慢地向下流淌,對方的身影就這樣肆無忌憚地任由自己雙眼飽覽。
不管看著對方多少次,他心中的愛情只有益發加深以及膨脹的份,而沒有減弱的可能性。光像現在這樣看著亞瑟,阿爾弗雷德就可以感受到自己心中滿漲且無法宣洩的悸動,一切就彷若當年他第一天看見亞瑟時,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跳下了床,抓起了散落地上的衣物,湊近亞瑟身邊。
「快點穿上衣服,會生病。」
「幹嘛啦--」亞瑟一回過頭,就發現自己被對方緊緊擁住了。
阿爾弗雷德的手深埋進亞瑟淡金色的髮間,他只是吻住了對方的髮梢,沒有多說什麼。
自己掌中的金黃髮絲,就像是夏日的陽光一般,耀眼奪目又令人無比留戀。
他知道天已經黑了,但他心中的太陽還在。船依舊在航行,就如同世界還是會同樣的運行轉動,但就算明天開始是一連串的雨季和壞天氣,他也不是很在乎,因為他有愛情。
只要在屋內,這裡就是個自主運行的小宇宙。在這裡,沒有人可以來打擾他們,亞瑟就是屬於自己的太陽,隨時在自己的可見之處,隨時都閃閃發亮,且是專屬於他,獨一無二的永恆。
他心中耀眼的太陽永遠都會照常升起。
※Fin.
※APH米英
※17世紀歐洲風AU設定
※R-18
A Handful of Sunshine
彷彿被打翻的蜂蜜罐一樣,落日的陽光以奢侈的方式自左舷玻璃窗外滿滿流淌進來,並凝結在室內的每一樣家具上。阿爾弗雷德瞥了一眼窗外的橘紅夕照,雖然這是個近乎完美的晴朗六月天,但多年航海的經驗告訴他,不久之後他們就會駛進低氣壓跟海神陰晴不定的懷抱裡。
風雨前的寧靜,他想。就像他現在要去進行的某件事情一樣,阿爾弗雷德實在很預料會有什麼後果,不過這件事情再拖下去大概就沒有緩和的機會了--大多數的船員可能會在抵達下一個補給港口前就先集體叛變。
想到這裡,他將準備寄給東印度公司的幾封公文分別折起裝進信封。阿爾弗雷德快速地燒融了蠟,小心滴在信封上並蓋上鋼印。做好這些例行公事之後,他離開了艦長室。
甲板上,飽含鹽味氣息的信風以及帶著焚香氣味的濕氣迎面撲來,阿爾弗雷德瞇細了眼仰頭看著桅杆上滿漲鼓起的尾帆。身後巨大的橙紅落日帶著驚人的澄澈,刺得阿爾弗雷德雙眼閃避不及,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見到亞瑟的渴望莫名地瞬間加深,於是他加快了腳步。
亞瑟的艙房是他們撥出其中一間最好的客房所改建成的。出了艦長室之後,只要走向通往下方甲板的樓梯後左轉,快步走十五步路,慢一點則要走二十步路,就會到達亞瑟房間的門口,十五步、二十步,他在心中默唸著。這些原本無意義的數字每天著魔似地盤桓在自己的腦海裡,然後他推開了門。
門內完全沐浴在蜂蜜色的奪目陽光當中,三扇小型玻璃圓窗的弧型邊緣反射出了彩虹的光芒。阿爾弗雷德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地踏進了亞瑟的房間。
這間只有艦長室三分之二大小的房間不算特別寬敞,正中央的吊床就浸在濃鬱的金黃色中,他很小心,屏氣躡足試著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彷彿這房間中有什麼事物會因為過大的聲響而碎裂。
事實上當然沒有這種事物,只是阿爾弗雷德看見了亞麻布的吊床旁,垂掛著米白色衣袖中的一隻手。他不想吵醒亞瑟,除非等他自己情願。
阿爾弗雷德無聲走近,果不其然地見到對方躺在床上,用著另一隻手臂擋住了眼前的陽光,胸前還攤開著一本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看不見對方的睡臉,但是微弱卻平穩的呼吸聲顯示出亞瑟睡得很沉。
他彎下身,試著搜尋著對方的唇,並在對方的頸間嗅聞著檀木和茉莉混合在一起的微弱香氣。阿爾弗雷德微微垂眸,並用眼睛飽覽著對方的臉,亞瑟的肌膚泛著微紅,他可以看見最細微的金色汗毛順著氣流顫動著,也可以看見對方淡金色頭髮的髮腳正微微滲著汗。
突然間亞瑟頸肩之間的肌肉緊繃了起來。阿爾弗雷德還沒有起身,就先對上了帶著慍怒張大的一雙綠眼,又大又亮,就像翡翠一樣。
「你什麼時候來的?」亞瑟低聲說。
「就在剛剛。」阿爾弗雷德試著用他最無辜的口氣說。「你知道,才不久之前。」
「那你大可直接叫我起來--」亞瑟試著起身,卻被阿爾弗雷德急忙的壓回床上。
「可是我之所以過來不是為了吵醒你。」
阿爾弗雷德接著自動踢掉靴子,也爬上了吊床,並刻意假裝沒聽到亞瑟出口抱怨關於吊床承重量的問題。
「咳嗯,亞瑟。」阿爾弗雷德緊緊摟住了亞瑟的腰,並將自己的頭埋進對方的頸窩。「大副剛剛來找過我,然後他說--呃,聽說你今天又去廚房了?」
「噢,對啊。」亞瑟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累死我了,法爾莫是個好人,他試著指點我許多關於烹飪上的問題。」
「嗯……問題就在這裡,亞瑟。」阿爾弗雷德尷尬地開口,並在心中慶幸著從這個擁抱的角度,亞瑟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今天已經有四名負責午後更值班的船員因為上吐下瀉而送醫了。」
「唔,真不幸。」亞瑟冷淡而簡潔地說。「可能是螃蟹吃太多了。」
阿爾弗雷德沒有回話。事實上,剛剛船醫跟大副聯手捧了盤據說是船員們中午的午餐過來,而他也親自試毒、不,品嚐過了。連續三餐以來,他手下的船員們都遭受到了此種史上最非人道的恐怖食物攻擊--每一餐看起來都大致像食物、聞起來也勉強像食物,但嚐上一口就可以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叫做食物。
「亞瑟,你不覺得問題有可能不是出在螃蟹嗎?」阿爾弗雷德訕訕地答話。「唔,說歸說,你其實根本就不用堅持在我的船上工作啊--」
「--可是我會介意啊!」亞瑟不安地扭動,大概是想要掙脫身上如章魚吸盤黏力般的累贅。「再怎麼說,我也應該為這艘船有一點貢獻--」
「不用那麼麻煩啦。」阿爾弗雷德小聲插嘴,他想起了前天亞瑟想要幫忙張起船帆卻不知該如何正確打結的慘劇。「隨便哪個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水手應該都做得比你好--」
「所、以、說!」亞瑟搥打對方死纏在他腰上的手,阿爾弗雷德透過所在的位置看見他的臉變得通紅。「我才會跑去廚房試圖想要幫忙啊!至少我相信煮個東西我還是會的--」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阿爾弗雷德馬上撐起身子,壓制住亞瑟的肩頭。「拜託你不要再想著做那些有的沒的,你只要在這裡好好待著就好!」
「嗚……。」亞瑟還試圖要繼續反駁,阿爾弗雷德搶先一步吻住了他。
只要待在他的眼睛所及之處就好。
確定了愛與被愛之間的關係後,這麼簡單的苦惱就是目前阿爾弗雷德腦中的全部。
照進房間內的光線正在慢慢推移,在櫸木製的地板上投射出鑽石般的七彩斑斕碎片。都是天氣太好,阿爾弗雷德心裡默默怪罪。十指緊扣間,他可以感受得到兩人掌間薄汗交疊所產生的觸感。亞瑟的唇間帶著紅茶的香氣,喉頭深處還傳來微弱的哼聲,他啃吻著對方柔軟且薄的唇瓣,並試圖告訴自己距離晚餐還有一個半小時,不要在雙唇交換呼吸之間就無法克制自己想動手將對方身上的衣服都脫光的衝動。
「--阿爾弗雷德,夠了。」
亞瑟在換氣的空檔抓住機會推開了阿爾弗雷德,然後講了今天他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我想我應該再下去幫忙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喂!」
不用花多少時間,阿爾弗雷德迅速用商人的精密頭腦計算出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一件事。再次堵住亞瑟的唇,這次他不顧對方抗議,用最迅速的動作扯開了亞瑟的襯衫,還順便聽見了硬皮精裝的莎士比亞掉到地板上的聲音。
「放手啦!」
「我不要。」
--嗯,船員們都會感謝他的。
‧
接吻持續著。濕黏的觸感和唾液的水澤聲混在一起,亞瑟的四肢動作有些僵硬的抓緊著他,阿爾弗雷德看得出來他正處於很想反抗而又怕吊床將他們倆一起翻下去的情勢。
何必這麼擔心呢,他想。
摟住了亞瑟的後肩並微側著頭,他含住並輕輕吮吻起對方鼓起的喉結。對方帶著抱怨的咕噥聲透過頸子傳來震動,而阿爾弗雷德則依照自己的慣例決定先暫時當作什麼都沒聽見。在亞瑟的襯衫鈕子已經全數被自己解開的狀況下,他拉下了一邊的襯衫,亞瑟瘦削的肩頭裸露出來,他可以看見陽光在鎖骨之下所投射出的影子。他吻住那裡。
「你等一下--啊!」亞瑟將聲音吞了回去。
阿爾弗雷德的指尖揉捏住他的胸前,帶來如電流通過般的麻癢感。
「--嗯?」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傳來。亞瑟正想回話卻感覺得到對方改以口輕輕啃咬著胸前--他知道對方是故意的。「我在聽啊。」
「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應該還大白天的就,嗚……」亞瑟現在很想好好痛揍身下的人一頓,只是對方持續的啃吻令他無法移動身軀。
「沒關係。」阿爾弗雷德抬起頭,安撫性地在他的嘴角舔吻,雙手卻是帶著相反意圖,直截了當扯開了他的褲頭。「記得你昨天也是這樣說的。」
感受到下身的涼意,亞瑟在阿爾弗雷德的手帶著挑逗撫弄過胯間時分神了一下。
「昨天那只是不小心--」他試著辯解,音調卻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而扭曲,變成含糊不清的鼻音。
「噢。」阿爾弗雷德在心中悶笑。他攬住亞瑟的腰,試著將對方拉近並讓對方跨坐在大腿上。「那前天呢?」
亞瑟臉上瞬間露出了明顯受到打擊的表情。「那,那個也是--阿爾弗雷德!」
趁著對方認真搪塞他時,他將亞瑟的褲子直接扯落至膝蓋,伴隨著驚叫,亞瑟修長的大腿肌肉緊縮起來,並夾住了他的腰。
「輕一點,亞瑟。」覺得對方認真的樣子非常可愛,阿爾弗雷德故意用調侃的表情看向亞瑟。「你可以等一下再夾緊我--但不是現在。」
「去、去死啦!阿爾弗雷德你這混帳--!」
--伴隨著比平常慌亂許多的聲調,實在很難讓人感受到實質的殺傷力啊。
「唔……如果你不介意守寡的話我會考慮看看。」
知道對方已經惱羞成怒,阿爾弗雷德只覺得自己的戀人脹得通紅、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臉看起來很誘人,而並沒有多大反省的意思。
沒有再多說什麼來企圖惹惱對方,他親了親亞瑟的眼角,換得了一聲低軟且不甘心的嘆息。亞瑟低頭,順從地吻住了他,唇齒交接黏膩的聲音再度擴散開來,隨著阿爾弗雷德腦中的熱度逐漸上升。
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呢?
西斜的陽光灑在肌膚身上,漾著蜜色的光影。扯落亞瑟身上早已半斜的襯衫,阿爾弗雷德的手自對方的頸肩慢慢地撫弄,再順著肩胛以及脊椎的形狀慢慢往下游移。加深了吻的力度,他單手摟住了對方的腰,並將另一隻手探進對方身下。
「嗚……!」
亞瑟蹙起了眉,只因為吻和愛撫就染上朦朧的表情些微扭曲了起來。阿爾弗雷德的手試探性地用指尖按壓著下身的穴口,過了不久,亞瑟就聞到了飽含花香的氣味,在此同時,他也感受到阿爾弗雷德的指節毫無窒礙地推進了自己體內。
「這、這次又是什、什麼啊……」聲音發著抖,亞瑟試圖攀上阿爾弗雷德的肩膀,並將頭埋在對方的頸間。
「唔,一樣是上次跟東印度公司進的那批貨啊。」阿爾弗雷德將手指的數量增加,並緩慢地在對方溫暖緊緻的包覆之下按壓扭轉。「上次那種是茉莉的香味,今天這個是玫瑰的。」
「你……你不要每次都拿要、要來賣的東西開玩笑--」亞瑟喘息著,隨著對方的動作或輕或重地抓著阿爾弗雷德的肩膀。身為戀人,阿爾弗雷德當然非常清楚自己的敏感點在哪裡,他開始惡作劇般地反覆按壓著最會令他產生快感的地方。
「那、啊……不要……」雙手毫無意識地收緊,亞瑟呻吟出聲。比平日柔軟,講都講不清楚的話語聽在阿爾弗雷德的耳中完全沒有嚇阻的效果,反而令人變本加厲地想要好好地侵犯對方。
「--可是這裡已經變硬了。」
另外一隻手覆上了亞瑟的下腹,和正深埋在後方體內的手指相同,阿爾弗雷德開始或輕或重地套弄著對方的勃起。
「你、你自己也還不是……啊啊--」亞瑟弓起了身軀,十指緊抓住阿爾弗雷德的肩頭。
「吶,亞瑟。」被汗濕的金髮抵著,阿爾弗雷德吻了吻亞瑟的髮梢。對方實在太過誘人,他每次都得小心控制才不至於貪得無厭地所求過度。「床太小了……你自己坐上來好不好?」
刻意帶著客氣及謙卑。他知道亞瑟一定會答應的,阿爾弗雷德有著對方也同樣地拿自己沒辦法的自信。
「你……啊--啊啊!」
阿爾弗雷德試著輕輕抽出深埋對方體內的手指,換來了亞瑟沒能及時止住的軟膩呻吟以及狠狠怒瞪著自己的濕潤眼神。
但亞瑟翠綠的雙瞳中早就已被深深的情慾色彩所覆蓋,連同雙頰染上的酡紅,這種恫嚇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讓阿爾弗雷德認為對方根本是無自覺且變相的在魅惑他。
「拜託……我怕你翻下去。」再度吻了吻對方,阿爾弗雷德非常瞭解對待眼前可愛的情人,有時以退為進才是不二法門。
亞瑟並沒有回嘴,阿爾弗雷德不得不承認現在眼前的景色太過於刺激人--他看著亞瑟帶著難受的表情及喘息聲,慢慢張開了大腿,早就濕濡成一片的大腿內側看起來淫靡至極,充滿了色誘以及邀請的意味。
但他想眼前的人應該對自己的此種魅力毫無自覺吧。隨著對方解開自己的褲頭,並用著比體溫略涼的手撫弄著自己,阿爾弗雷德開始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擅長乖乖待在原處被動等待。他直接扣住亞瑟的腰向下拉,並將早已硬漲多時的勃起抵住了對方微微縮張著的後穴入口。
「呀、不要現在就、就放進--」聲音瞬間失控,亞瑟慌亂的眼神中帶著求饒的意味。
「--抱歉啦,亞瑟,」阿爾弗雷德的氣息也逐漸紊亂,他艱難地笑著,頸子上的汗珠滴了下來。「我果然、還是忍不住就想要--」
隨著扣住自己的手略嫌急躁地將腰臀向下一壓,亞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對方過於粗魯的動作完全令他措手不及,隨著身下灼熱的壓進、挺入,在痛楚夾雜劇烈快感的反差之下,自己的視野很快就被淚水給弄得一片模糊。
「嗚、呀啊、啊啊--……!」
整個沒入自己體內深處的東西過於碩大,除了止不住的呻吟和一瞬間的完全失神,亞瑟在過於衝擊性的快感當中覺得自己幾乎滅了頂,他只能揪緊阿爾弗雷德的背,如同溺水的人緊緊攀住浮木一般。
等回過神來,整間寂靜的艙房裡只剩下兩人低喘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亞瑟,你……」
「--閉、閉嘴,笨蛋!」因為覺得太過羞恥,亞瑟將手掩住了自己的臉。
不用阿爾弗雷德跟下腹暖熱的濕潤提醒,他也知道,在剛剛對方進入的那一瞬間自己就先達到了高潮。
「真的那麼舒服嗎?」阿爾弗雷德湊近臉,輕輕延著亞瑟的耳廓啃吻著。
「就叫你不要再講了--啊、唔,」亞瑟還沒有講完,阿爾弗雷德就拉下了他遮擋在臉前的手。深埋體內的角度也在此時改變了,對方正惡質地來回摩蹭著,撫過敏感點的角度令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等一下,先不要動--啊啊--!」
「我沒有動。」阿爾弗雷德無辜道。「--我發誓。」
「你、你明明就有--」亞瑟眨著帶淚的雙眼看著阿爾弗雷德,語氣中充滿了委屈。
「親愛的,你忘了。」他吻去了亞瑟雙眼中的淚水。「我們現在是在海上--是波浪,不是我。」
「唔、啊……阿爾弗雷德--」
亞瑟只覺得自己的腦中所有的思緒全都糊成一片了,只剩益發敏銳的快感觸動著自己的感官。
阿爾弗雷德根本就無視剛剛叫他不准動的命令,過不了多久就又抱著他的腰深深地挺進,而自己只能如同隨波逐流的水草一般,上上下下隨著阿爾弗雷德的動作呻吟擺動。
‧
等到阿爾弗雷德將深埋在對方體內的性器抽離時,天色已經幾乎全暗了。亞瑟微弱地低吟了一聲,最後微微側身,光裸著下身步下了床。
阿爾弗雷德撿起了掉到地上的外套,一邊整理起自己的服裝,一邊看著亞瑟點亮了窗邊的燈。可以清楚看見,沿著亞瑟修長的雙腿內側,剛剛情慾之後的濁液正順著地心引力緩慢地向下流淌,對方的身影就這樣肆無忌憚地任由自己雙眼飽覽。
不管看著對方多少次,他心中的愛情只有益發加深以及膨脹的份,而沒有減弱的可能性。光像現在這樣看著亞瑟,阿爾弗雷德就可以感受到自己心中滿漲且無法宣洩的悸動,一切就彷若當年他第一天看見亞瑟時,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跳下了床,抓起了散落地上的衣物,湊近亞瑟身邊。
「快點穿上衣服,會生病。」
「幹嘛啦--」亞瑟一回過頭,就發現自己被對方緊緊擁住了。
阿爾弗雷德的手深埋進亞瑟淡金色的髮間,他只是吻住了對方的髮梢,沒有多說什麼。
自己掌中的金黃髮絲,就像是夏日的陽光一般,耀眼奪目又令人無比留戀。
他知道天已經黑了,但他心中的太陽還在。船依舊在航行,就如同世界還是會同樣的運行轉動,但就算明天開始是一連串的雨季和壞天氣,他也不是很在乎,因為他有愛情。
只要在屋內,這裡就是個自主運行的小宇宙。在這裡,沒有人可以來打擾他們,亞瑟就是屬於自己的太陽,隨時在自己的可見之處,隨時都閃閃發亮,且是專屬於他,獨一無二的永恆。
他心中耀眼的太陽永遠都會照常升起。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