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ch Out! We're Desperados! 4
※2011年《Watch Out! We're Desperados!》
※APH米英
※賞金獵人AU設定,歡喜冤家風
※R-18
4. Run, run, run
醒來的時候他人在一個乾淨但空無一人的小房間裡。
拉開隔廉,跳下行軍床,他扶著門走出病房,年輕的護士小姐一看見他就小跑步地去通知醫生過來看他,阿爾弗雷德打量了急診室外忙碌的醫師們和焦急的病患家屬們,開始疑惑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回家睡覺。
「──你醒啦?」一位年邁的醫生捏著山羊鬍走近,開始公式化地向他囑咐。「回去先不要讓傷口碰到水,麻醉藥大概會在幾個小時之後開始退。」
阿爾弗雷德根本就沒有把話聽進去,他只想趕快回家。
「亞瑟──送我過來的人呢?」他漫不經心地問。「嗯……比我稍矮一點,英國人、偏瘦、金髮。」
「……我們以為他也在你那間休息室裡?」醫生看起來有點摸不清頭腦。「我沒有看見他,他剛剛去結帳之後就不見了。」
阿爾弗雷德道了謝,叫了計程車回家。通常他們吵架時都很暴力,但最後總是在床上和好而不是打到進醫院,他想他可以暫時忘記那個關於求婚的話題(既然亞瑟好像真的不喜歡),對方肯送他來醫院,應該就代表沒有真的很生他的氣。他也並沒有擔心亞瑟在哪裡,基於亞瑟奇怪的自尊心,他猜對方可能躲回家裡陷進自暴自棄的情緒裡……算了,回去之後再叫他做一些難吃的司康來吃,他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的。
但是當他回到家時,家裡的燈是暗的。阿爾弗雷德在各個房間找了找,就是沒看到亞瑟的人影,樓下的房東夫婦也宣稱從「他們傳來恐怖的爭吵聲」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們了。他納悶得很,可是廚房還擺著沒吃完的晚餐,臥室床上丟著亞瑟穿過的睡衣,家裡的東西看起來又都沒有異樣,阿爾弗雷德也只能上床先睡覺。
午夜時分他被麻醉藥失效後的痛楚給弄醒,亞瑟還是沒有回來,阿爾弗雷德跌跌撞撞地跳下床,走去廚房弄了杯水。在廚房裡安靜沉思時他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飯桌前乾乾淨淨,關於那瓶白蘭地凶器,阿爾弗雷德連一點點的碎片都沒發現。
他衝回臥室。阿爾弗雷德幾乎拆了他們的衣櫃,只有亞瑟的旅行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再打開對方書桌所有的抽屜,除了工作用的筆電,護照、存摺、皮夾和手機也統統人間蒸發了,就如同他們的主人一般。
‧
阿爾弗雷德早就醒了,但是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他並不純粹是因為夢到以前的事情才醒過來的,身旁的亞瑟從五分鐘前就鬼鬼祟祟地在動來動去,想要不醒過來也很難,他很想試著挑一個適當的時機來提醒對方自己已經被他吵醒了,但後來想想還是暫且作罷。
但是一隻觸感冰涼的手移進了他的被子裡。亞瑟的手在阿爾弗雷德身上胡亂摸索了陣,最後伸進阿爾弗雷德睡褲裡的口袋。阿爾弗雷德開始覺得有點尷尬,對方再這樣亂摸下去很快就會摸到其他不太該摸的地方。
「──早安,亞瑟。」阿爾弗雷德沒有移動,他只是清了清嗓子。「親愛的,你在做什麼?」
話一出口,他馬上感覺到床的另外一端產生了致命的沉默。透過黑暗中床頭燈的光線,阿爾弗雷德瞇起眼,望向迅速縮回床上另一端的亞瑟。
「我在──我在……」帶著強自鎮定後的慌張,亞瑟說。「我不知道你醒了。」
「按照你的動作,白癡才不會被吵醒。」阿爾弗雷德沒好氣地說。「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五分鐘前你就在床上開始動來動去了。」
「我才沒有!」亞瑟惱怒地回話。「我只是想要──」
「──想要手銬鑰匙,不然就是我的槍。」阿爾弗雷德打著呵欠。「可以啊,你裝可愛一點就好,我心情好就會給你。」
亞瑟將自己丟回了棉被中,並在被窩中發出一連串很像貓科動物被激怒時會發出的呼嚕聲。阿爾弗雷德大笑出聲,他當然沒有蠢到把鑰匙和槍放在身上,激怒亞瑟算是他對於剛剛夢境的報復。
「請不要以為我是打業餘賽的,亞瑟。」阿爾弗雷德再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繼續睡。「我是職業好手,謝謝。」
‧
一直到上了車,他們都還在為半夜裡發生的事情吵架。亞瑟氣壞了,他不相信阿爾弗雷德竟然還真的不打算放他走──現在亞瑟就像隻被關在籠子裡太久的貓,隨時都可能會對他亂抓亂咬一頓。
面對對方大罵他「無恥」或「自私」或是更難聽的一切指控,阿爾弗雷德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歉意或愧疚感,現在的他還在工作中,而這一切老實說都是亞瑟自找的,他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唔,這裡只有咖啡。」阿爾弗雷德一邊咬著從旅館帶出來的貝果,一邊將紙杯裝著的飲料遞向亞瑟。「拿好囉,我們要上路了。」
亞瑟生氣地用沒有被銬住的手接下了咖啡,連對於為什麼沒有紅茶的老抱怨都省了。
「──親愛的,笑一個嘛。」阿爾弗雷德故意露出燦爛的微笑。「生氣對身體不好喲。」
「我知道我沒有槍,」亞瑟看起來快氣炸了。「可是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把咖啡倒到你頭上。」
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鐘,開回十號公路上,天空帶著飽和的湛藍在他們眼前無限拓展,和好天氣行程對比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對峙,一路上阿爾弗雷德只是懶洋洋地看著公路旁綿延無盡的土褐色原野──還滿有西部風格的,他喜歡。不過再怎麼樣漂亮的風景或飽和的色彩看久了也會膩,最後他轉開了音響,試圖製造一點音樂出來。
轉開音響時,阿爾弗雷德才注意到亞瑟已經又睡著了。逐漸變得刺眼的陽光剛好照射出對方細緻蒼白的臉和眼下的濃重陰影,他將音響的音量調小,盡量避免吵醒他。聽起廣播節目裡的流行金曲排行榜,為了避免開車時太無聊,阿爾弗雷德決定開始思考起一些必要的事情。
基本上昨天一聽完亞瑟講起他牽涉進去的倒楣事後,阿爾弗雷德馬上就拼湊起了整件事情經過。阿爾弗雷德的委託者是南加州至亞歷桑那一帶新近崛起的幫派之一,既然有另一邊的幫派想要從亞瑟手上拿回資料,那就代表了阿爾弗雷德的委託者想要搶先在對方之前抓到亞瑟,以取得另一邊組織原本的販毒運輸路線和通路。
很簡單,卻也是很危險的事情。阿爾弗雷德的委託者只想要資料,他確定對方不會要了亞瑟的命(否則他們就會委託個殺手,而不是找他),然而一個普通人一旦被幫派盯上,就好比海洋中受困的小魚,而加州這附近的墨西哥人一聽到毒品兩字,全部都會不要命地像嗜血的鯊魚一樣游過來。
阿爾弗雷德喝著咖啡,並一路看著公路旁田野遠處的山脈陰影。隨著日頭上昇,空氣逐漸變得炎熱,阿爾弗雷德將空調調強,靠近地平線的盡頭開始有熱浪出現。除此之外,放眼望去的視野範圍裏都沒有人,整條公路上除了他們之外,只有一台黑色的車緩緩開著。
──真巧啊,阿爾弗雷德漫不經心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方的福特轎車。然而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時,他瞥見後方轎車的方向盤上,有一絲金屬的閃光露出。
他馬上加重油門,而後面那台車也旋即加快了速度。亞瑟被速度切換的反作用力給驚醒了,他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阿爾弗雷德。
「等等,不要往後面看。」阿爾弗雷德冷靜地說,他正仔細看著後視鏡。「後面有一台車跟著我們,我想那個駕駛手上有槍。」
「什麼車……喔,天啊。」亞瑟馬上反應過來,他繃緊了臉。「開快一點。」
「這就是所謂想要抓你的那些人嗎?」阿爾弗雷德繼續加速,不妙的是後面那台車完全跟著他們的速度在移動,完全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我不知道,大概是吧。」亞瑟虛脫地回話。
不過用不著他證實,因為過了幾秒鐘後,副駕駛座外面的後照鏡突然被擊中,玻璃碎片四散開來,只留下一個空洞的窟窿。
※TBC
※APH米英
※賞金獵人AU設定,歡喜冤家風
※R-18
4. Run, run, run
醒來的時候他人在一個乾淨但空無一人的小房間裡。
拉開隔廉,跳下行軍床,他扶著門走出病房,年輕的護士小姐一看見他就小跑步地去通知醫生過來看他,阿爾弗雷德打量了急診室外忙碌的醫師們和焦急的病患家屬們,開始疑惑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回家睡覺。
「──你醒啦?」一位年邁的醫生捏著山羊鬍走近,開始公式化地向他囑咐。「回去先不要讓傷口碰到水,麻醉藥大概會在幾個小時之後開始退。」
阿爾弗雷德根本就沒有把話聽進去,他只想趕快回家。
「亞瑟──送我過來的人呢?」他漫不經心地問。「嗯……比我稍矮一點,英國人、偏瘦、金髮。」
「……我們以為他也在你那間休息室裡?」醫生看起來有點摸不清頭腦。「我沒有看見他,他剛剛去結帳之後就不見了。」
阿爾弗雷德道了謝,叫了計程車回家。通常他們吵架時都很暴力,但最後總是在床上和好而不是打到進醫院,他想他可以暫時忘記那個關於求婚的話題(既然亞瑟好像真的不喜歡),對方肯送他來醫院,應該就代表沒有真的很生他的氣。他也並沒有擔心亞瑟在哪裡,基於亞瑟奇怪的自尊心,他猜對方可能躲回家裡陷進自暴自棄的情緒裡……算了,回去之後再叫他做一些難吃的司康來吃,他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的。
但是當他回到家時,家裡的燈是暗的。阿爾弗雷德在各個房間找了找,就是沒看到亞瑟的人影,樓下的房東夫婦也宣稱從「他們傳來恐怖的爭吵聲」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們了。他納悶得很,可是廚房還擺著沒吃完的晚餐,臥室床上丟著亞瑟穿過的睡衣,家裡的東西看起來又都沒有異樣,阿爾弗雷德也只能上床先睡覺。
午夜時分他被麻醉藥失效後的痛楚給弄醒,亞瑟還是沒有回來,阿爾弗雷德跌跌撞撞地跳下床,走去廚房弄了杯水。在廚房裡安靜沉思時他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飯桌前乾乾淨淨,關於那瓶白蘭地凶器,阿爾弗雷德連一點點的碎片都沒發現。
他衝回臥室。阿爾弗雷德幾乎拆了他們的衣櫃,只有亞瑟的旅行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再打開對方書桌所有的抽屜,除了工作用的筆電,護照、存摺、皮夾和手機也統統人間蒸發了,就如同他們的主人一般。
‧
阿爾弗雷德早就醒了,但是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他並不純粹是因為夢到以前的事情才醒過來的,身旁的亞瑟從五分鐘前就鬼鬼祟祟地在動來動去,想要不醒過來也很難,他很想試著挑一個適當的時機來提醒對方自己已經被他吵醒了,但後來想想還是暫且作罷。
但是一隻觸感冰涼的手移進了他的被子裡。亞瑟的手在阿爾弗雷德身上胡亂摸索了陣,最後伸進阿爾弗雷德睡褲裡的口袋。阿爾弗雷德開始覺得有點尷尬,對方再這樣亂摸下去很快就會摸到其他不太該摸的地方。
「──早安,亞瑟。」阿爾弗雷德沒有移動,他只是清了清嗓子。「親愛的,你在做什麼?」
話一出口,他馬上感覺到床的另外一端產生了致命的沉默。透過黑暗中床頭燈的光線,阿爾弗雷德瞇起眼,望向迅速縮回床上另一端的亞瑟。
「我在──我在……」帶著強自鎮定後的慌張,亞瑟說。「我不知道你醒了。」
「按照你的動作,白癡才不會被吵醒。」阿爾弗雷德沒好氣地說。「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五分鐘前你就在床上開始動來動去了。」
「我才沒有!」亞瑟惱怒地回話。「我只是想要──」
「──想要手銬鑰匙,不然就是我的槍。」阿爾弗雷德打著呵欠。「可以啊,你裝可愛一點就好,我心情好就會給你。」
亞瑟將自己丟回了棉被中,並在被窩中發出一連串很像貓科動物被激怒時會發出的呼嚕聲。阿爾弗雷德大笑出聲,他當然沒有蠢到把鑰匙和槍放在身上,激怒亞瑟算是他對於剛剛夢境的報復。
「請不要以為我是打業餘賽的,亞瑟。」阿爾弗雷德再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繼續睡。「我是職業好手,謝謝。」
‧
一直到上了車,他們都還在為半夜裡發生的事情吵架。亞瑟氣壞了,他不相信阿爾弗雷德竟然還真的不打算放他走──現在亞瑟就像隻被關在籠子裡太久的貓,隨時都可能會對他亂抓亂咬一頓。
面對對方大罵他「無恥」或「自私」或是更難聽的一切指控,阿爾弗雷德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歉意或愧疚感,現在的他還在工作中,而這一切老實說都是亞瑟自找的,他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唔,這裡只有咖啡。」阿爾弗雷德一邊咬著從旅館帶出來的貝果,一邊將紙杯裝著的飲料遞向亞瑟。「拿好囉,我們要上路了。」
亞瑟生氣地用沒有被銬住的手接下了咖啡,連對於為什麼沒有紅茶的老抱怨都省了。
「──親愛的,笑一個嘛。」阿爾弗雷德故意露出燦爛的微笑。「生氣對身體不好喲。」
「我知道我沒有槍,」亞瑟看起來快氣炸了。「可是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把咖啡倒到你頭上。」
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鐘,開回十號公路上,天空帶著飽和的湛藍在他們眼前無限拓展,和好天氣行程對比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對峙,一路上阿爾弗雷德只是懶洋洋地看著公路旁綿延無盡的土褐色原野──還滿有西部風格的,他喜歡。不過再怎麼樣漂亮的風景或飽和的色彩看久了也會膩,最後他轉開了音響,試圖製造一點音樂出來。
轉開音響時,阿爾弗雷德才注意到亞瑟已經又睡著了。逐漸變得刺眼的陽光剛好照射出對方細緻蒼白的臉和眼下的濃重陰影,他將音響的音量調小,盡量避免吵醒他。聽起廣播節目裡的流行金曲排行榜,為了避免開車時太無聊,阿爾弗雷德決定開始思考起一些必要的事情。
基本上昨天一聽完亞瑟講起他牽涉進去的倒楣事後,阿爾弗雷德馬上就拼湊起了整件事情經過。阿爾弗雷德的委託者是南加州至亞歷桑那一帶新近崛起的幫派之一,既然有另一邊的幫派想要從亞瑟手上拿回資料,那就代表了阿爾弗雷德的委託者想要搶先在對方之前抓到亞瑟,以取得另一邊組織原本的販毒運輸路線和通路。
很簡單,卻也是很危險的事情。阿爾弗雷德的委託者只想要資料,他確定對方不會要了亞瑟的命(否則他們就會委託個殺手,而不是找他),然而一個普通人一旦被幫派盯上,就好比海洋中受困的小魚,而加州這附近的墨西哥人一聽到毒品兩字,全部都會不要命地像嗜血的鯊魚一樣游過來。
阿爾弗雷德喝著咖啡,並一路看著公路旁田野遠處的山脈陰影。隨著日頭上昇,空氣逐漸變得炎熱,阿爾弗雷德將空調調強,靠近地平線的盡頭開始有熱浪出現。除此之外,放眼望去的視野範圍裏都沒有人,整條公路上除了他們之外,只有一台黑色的車緩緩開著。
──真巧啊,阿爾弗雷德漫不經心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方的福特轎車。然而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時,他瞥見後方轎車的方向盤上,有一絲金屬的閃光露出。
他馬上加重油門,而後面那台車也旋即加快了速度。亞瑟被速度切換的反作用力給驚醒了,他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阿爾弗雷德。
「等等,不要往後面看。」阿爾弗雷德冷靜地說,他正仔細看著後視鏡。「後面有一台車跟著我們,我想那個駕駛手上有槍。」
「什麼車……喔,天啊。」亞瑟馬上反應過來,他繃緊了臉。「開快一點。」
「這就是所謂想要抓你的那些人嗎?」阿爾弗雷德繼續加速,不妙的是後面那台車完全跟著他們的速度在移動,完全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我不知道,大概是吧。」亞瑟虛脫地回話。
不過用不著他證實,因為過了幾秒鐘後,副駕駛座外面的後照鏡突然被擊中,玻璃碎片四散開來,只留下一個空洞的窟窿。
※TBC